“孤不是来找萧将军饮酒的。”桓煊道。

随随往自己面前的银杯里注满酒液, 执起酒杯饮了一口, 撩起眼皮看着他,心平气和道:“殿下有何见教?”

桓煊道:“孤有几个问题想请教萧将军。”

他其实早已知道答案,但心里总还存着一丝侥幸,或许她是不得已隐姓埋名, 也许她有自己的苦衷,也许她并不是故意要骗他。

也或许他只是想要个借口,只要她愿意解释一句,再荒唐的借口他也会接受。

随随握着酒杯,目光掠过杯沿:“殿下想知道什么尽管问,末将定然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
桓煊嘴唇微动,却说不出话来。真正想问的他问不出口,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赝品?你看着我时眼里究竟是谁?从头到尾你有没有动过哪怕一分真心?

可是他连质问她的资格都没有,因为是他先将她当作赝品,也是他中途变卦。

良久,他只是问道:“为什么假扮猎户女?”

随随道:“末将本是等部下来接应,不意遇见殿下入山剿匪,为殿下所救,刚好末将要养伤,便顺势而为了。”

桓煊眉头微微一松,至少他们的相遇是天意,并非她设的局,他就像行将溺水的人忽然抓到一根浮木,紧紧地抱着这个念头不放。

他接着问道:“伤好后你可以离开,为何又留下?”

随随道:“末将在京城刚好有些事要处理,跟着殿下进京可以免去许多麻烦,且借住殿下府上可以藏匿行踪,末将要多谢殿下庇护。”

说着向他抬了抬杯盏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
她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将桓煊心底的邪火又撩拨了起来。

他冷冷道:“小王何德何能,委屈大将军给孤做个外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