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煊蹙了蹙眉,言简意赅道:“恶心。也不看看你后院里多少莺莺燕燕。”
桓明珪道:“‘人谁无过过而能改,善莫大焉’,只要她一句话,我立即把那些莺莺燕燕全送走,从此以后守着她一个人过。只要她肯嫁我,我就跟着她去河朔?”
桓煊道:“随随不会嫁给你,她喜欢干净的。”
桓明珪慢条斯理地掖好衣襟,拍拍心口:“我这里干净啊,从小到大心里可只放过她一个人,没有什么阮三娘硬三娘的……”
这是桓煊死穴,一戳他就气短,他果然说不出话来。
桓明珪勾起个得意的微笑,谁知桓煊忽然冷哼一声:“狗改不了吃屎。”
桓明珪愣了楞:“你怎么说粗话?”
桓煊在兵营里什么粗俗的话没听过,只是出身高贵,平日说不出口罢了,这会儿却是顾不得了。
他冷哼一声,斜乜着堂兄道:“狗敢吃孤就敢说。”
桓明珪站起身往他头上重重拍了一下:“我……我替大哥教训你。”
桓煊向内侍道:“取孤的乱海来,孤要砍了这登徒子……”
几个内侍别过脸去,佯装没听见。
桓煊很快想起乱海已被他拿去换了玉佩。
如今刀没了,玉没了,马没了,人也没了。
他怔了怔,缓缓坐下来。
桓明珪道:“她不要你也不要我,我们兄弟同命相连,理当同仇敌忾,先去把她身边那个病怏怏的小白脸铲除……”
桓煊一拧眉:“姓程的今日也在?”
他冷笑:“还真是形影不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