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指了一位而立之年的棋待诏:“冯卿,你陪这位程小郎君试试。”
便即有内侍撤去歌舞管弦,搬了一张紫檀嵌螺钿的棋枰来,放在织金舞筵中央。
程徵与那棋待诏相对而坐。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,向那棋待诏一揖:“请赐教。”
……
桓煊直睡到午时方醒,醒来只觉头痛欲裂,隐隐记得昨夜说了许多荒唐话,做了一些荒唐事,详细情形却是记不起来了。
他起身洗漱更衣毕,问内侍道:“豫章王呢?”
内侍道:“回禀殿下,豫章王在西厢安置,这会儿大约还睡着。”
话音未落,一人衣衫不整地褰帘进来,揉着眼睛,满身酒气,正是桓明珪。
“子衡,借我身衣裳,”桓明珪不见外地道,“鲜亮些的,不要你平日穿的那些老气横秋的,我要入宫见佳人去。”
桓煊额角青筋一跳,正要挖苦他两句,有内侍在帘外道:“殿下,有中官来传陛下口谕。”
两人异口同声道:“何事?”
桓煊乜了桓明珪一眼,揉了揉额角:“进来说话。”
内侍褰帘进屋,向两人行罢礼道:“说是陛下在东内御苑里款待萧将军,召了两位翰林棋待诏侍宴,叫萧将军身边那位白衣随从打得毫无招架之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