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忌惮萧泠, 虽然不会轻举妄动, 但难保不会因势利导对她不利。

计划虽然暂停,但他还是让人盯着东宫, 宋九便是总领其事之人,这位副统领平日嬉皮笑脸的, 却很擅长这些勾当,与严正刚直的关六郎相辅相成。

宋九郎道:“回禀殿下,东宫没什么明显的异动, 但太子近来时常以讲经论道为名召僚佐入书房, 一谈就是半日。听闻后院也几乎不去了,只时不时去吴良娣院子里看看小郡主。”

桓煊略一思索便将前因后果大致推了出来,桓熔与阮月微先前几乎已撕破了脸,却在萧泠入京后忽然亲自将她接回东宫, 两件事八成有关联。后来他带着阮月微去赴赏梅宴,更确证了他的猜测——他是要让阮月微辨认萧泠是否就是鹿随随。

阮月微想必认出了她,告诉了太子,于是太子如临大敌,找幕僚商议对策。

他一直怀疑陈王毒杀长兄、淑妃的死都与桓熔有关,只是始终不能确证。但秋狝之事却明明白白是太子做的,而萧泠当时也在场。难怪他会惊慌失措了。

桓煊沉吟片刻,点点头:“阮月微最近做了些什么?”

宋九郎知道他们家殿下对太子妃早已没了那份心思,赵清晖那只断手还是他设法弄进东宫的呢,不过多年习惯使然,他还是觑了觑桓煊脸色,斟酌着道:“回禀殿下,太子妃小新岁那日入宫谒见皇后娘娘,此后便在寺中陪着娘娘,一直住到岁除。”

桓煊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,他就知道皇后不会无缘无故给他送生辰礼、办生辰宴,她一定是从阮月微那里知道了他和萧泠的关系,岁除宴上那碗羊汤面便是告诫之意。

若是换了小时候,他大约愿意用一切去换母亲的眷顾,哪怕是难以下咽的羊汤面也会心甘情愿地吃下去,可事到如今他只觉反胃。

“孤知道了,”他淡淡道,“东宫守备可有什么变化?”

宋九郎道:“倒是没什么大变化,只是最近操练从早晚各一次改成了一日三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