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他运气太差,偏偏就被人潮冲到了这里,碰上这群凶徒。

桓煊见程徵吃瘪,红着眼睛苦着脸,越发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,心里便如三伏天饮了冰水一般畅快,任凭哪个男子被自己情敌救下,都没脸再争下去的。

他心里得意,脸上却越发要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来,微微挑了挑下颌,装模作样道;“你有你的长处,该在别的地方帮她。”

程徵怔了怔,苦涩地一笑,长揖道:“在下一叶障目,多承殿下教诲。”

他被桓煊救下的刹那便知自己已经输了,可此刻他才知道自己输得有多彻底。

他用力咬了咬唇,抬眼看向高坐马上的男子,他的眉宇间有些倦意,浅色的衣裳沾满了血污,可依旧从骨子里透出尊贵来,无关他天潢贵胄的身份,是天生的孤高冷傲,叫人自惭形秽。

就像萧泠一样,他们才是同一种人。

桓煊虽然嫌他裹乱,却也不好苛责他什么,因为他自己也是一样,只是力强力弱的差别罢了,换作他是个手无寸铁的书生,大约也会做出这样不智的事。

他格外大度:“你回驿馆等消息吧。”

侍卫们已将几个凶徒杀得差不多了。

桓煊向马忠顺吩咐道:“送程公子回驿馆。”

说罢他翻身下马,想去捡回自己的刀,可就在这时,互听背后传来小儿轻轻的啜泣声。

他转过身去,只见身后站着个穿红衣的小女孩,约莫只有四五岁,头上梳着两个丫髻。

这孩子生得面黄肌瘦的,可或许因为穿了一身红衣,他看着便觉有几分亲切。

他正想叫侍卫带她去附近的武侯铺,各个里坊打听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