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暗暗观察萧泠的神色,发现这年轻将领脸上非但看不出丝毫得意忘形的迹象,反而微露沉吟之色。
他心中不由暗暗叹息,若太子有她一半的沉稳和警醒,他也可以放心把江山交给他,不至于走到如今这步田地。
随随耐心地等待着下文,皇帝沉默有时,终于屏退了在旁伺候的中官和宫人,轻轻叹了口气:“我有个不情之请,还望萧卿成全。”
随随目光微动:“陛下言重,陛下尽管吩咐,末将无有不从。”
皇帝道:“眼下这里没有旁人,你我不必叙君臣之礼,我是以你父亲当年好友的身份,和烨儿父亲的身份请托你。”
随随心头一凛,已猜到了他要说什么,她只是微微垂下眼帘。
皇帝道:“我本来不知你此番特地入京是为了什么,如今大致猜到了,是为烨儿当年的事,对不对?”
他的口吻也似寻常长辈一般,慈蔼平和,循循善诱。
随随没有否认,到了这时候,虚与委蛇已经没有必要,她干脆地承认道:“陛下英明,末将此次入京的确是为了故太子之事。”
皇帝叹息道:“难为你过了这么多年还对此事耿耿于怀。”
随随道:“故太子待末将情深意重,末将无以为报,只能略尽微劳。”
她不等皇帝说话,接着道:“末将恳请陛下将太子谋逆案、秋狝行刺齐王案与谋害故太子一案交有司审理,还亡者一个公道。”
皇帝脸色微变,沉吟道:“桓熔犯下十恶不赦之罪,论罪当诛,朕不会包庇这逆子。”
随随知道这后面必定有个“不过”等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