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明珪也不拆穿他,抿了口茶道:“大理寺和御史台这阵子正在加紧审桓熔的案子,陛下给了时限,要他们在二月初十前审结。”

他顿了顿,看向桓煊:“你有什么打算?”

桓煊佯装不明白他的话:“我能有什么打算。”

桓明珪直截了当道:“储君之位不会虚悬太久,桓熔的案子一审结,陛下和朝臣便要商议立储之事了。”

他说得这样明白,桓煊也不好再回避,便道:“陛下不止我这一个儿子。”

桓明珪虽然隐约猜到他的想法,此时听他说出来,还是有些吃惊,但站在他的立场,却不好多过问,只是道:“你想清楚了?”

桓煊微微颔首:“想清楚了。”

他曾经以为自己想要的是兵权,是储位,是御座,可直到他拥有并失去了鹿随随,他才知道权势和尊荣根本填不满他心底的空洞,上元夜中刀后,他趴在雪地上,有一刹那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,他发现自己根本不关心谁会坐上皇位,也不关心神翼军的虎符会落入谁的手里,那些东西对他来说本就轻如鸿毛,紧紧抓在手里,也不过是因为抓不住更实在的东西。

将死的刹那,他脑海中一片澄明,只剩下一个遗憾——他这辈子恐怕再没机会陪她放河灯了。

桓明珪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,轻轻叹了口气:“储位争起来不易,要让出来更难,你多加小心。”

chuju两人心照不宣,都没有说破,桓煊道:“我明白。”

桓明珪又道:“虽说烈女怕郎缠,但萧泠不比别人,就算你追到河朔她不想理你照样不理。”

桓煊点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