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皇后不喜三子,可现在她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了。

桓煊了解母亲,她未必贪恋权势,但以她的性子,让庶子继位便如要了她的命。

可一个人若是铁了心和自己过不去,旁人是帮不了她的。

桓煊淡淡道:“儿子去向母亲请罪。”

皇帝阖上双眼,皱着眉头,半晌睁开,捏了捏眉心道:“容朕再想想。”

他顿了顿道:“你母亲昨日染了风寒,正在禅院中静养,你今日便别去叨扰她了,过几日再去请安吧。”

桓煊目光微微一动,行个礼道:“儿子先告退了。”

皇帝挥了挥手,无精打采道:“去罢。”

……

桓煊伤口未愈,去宫中走了一遭伤口便有些开裂,回到府中一看,血已经从布帛中洇了出来。

高迈立即请了郑奉御来,医官替他重新上药包扎,叮嘱道:“殿下这几日须得好生静养,切不可再多走动。”

桓煊本想去找绥绥,如此一来不得不又趴了五六日。

这一日,医官好不容易松口,他刚打算吩咐内侍去备犊车,便有人来禀:“殿下,皇后娘娘身边的王公公来传话。”

桓煊脸色微微一沉,皇后一定是知道了他不愿当太子的事,这才急忙召他入宫觐见。

皇帝的态度虽已松动,但还寄望于妻子能说服他,若非不得已,他当然不希望这个曾经器重的儿子当真跟着萧泠去河朔。

桓煊也知道不可能仅凭一席话便说动皇帝放他去河朔,当初长兄也“说服”了皇帝,最后还是未能遂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