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随明知是苦肉计,却也只能走上前去,伸出胳膊让他扶住,否则以他的性子,真能栽倒在地。

桓煊仿佛瞬间变得孱弱无比,弱柳扶风似的,往她身上一靠:“多谢萧将军。”

随随没好气道:“殿下先去榻上歇会儿,末将叫人将犊车停到院外。”

说着将他扶到榻边,铺上软垫,让他趴下。

桓煊乖乖趴在软垫上,仰起头来看她,眼神清亮:“伤口似乎裂开了……”

随随睨他一眼:“我去找大夫。”

桓煊急忙拽住她袍角:“不必麻烦,没什么大碍,你替我看一看便是。”

随随道:“我不是大夫,不会看伤。”

桓煊道:“这伤还是你缝的,没人比你更清楚。”

随随哑口无言,几日不见,他似乎又多了些新招数。

她知道不能再逃避,不然以他的性子大约真会放弃储位追到河朔来。

她抿了抿唇道:“殿下不必为了一个心里没你的人浪费功夫。”

桓煊凝视着她:“那你逃什么?”

随随不觉矢口否认:“我没……”

话一出口,才发现有些欲盖弥彰。

桓煊道:“你不相信我能做到?”

随随断然道:“我不在乎你能不能做到。”

桓煊虽然知道她是为了断了自己的念头才说得这样决绝,可心肝还是一起隐隐作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