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后伉俪情深,皇后自大行皇帝驾崩便粒米未进,只用了些稀薄粥汤, 大行皇帝更衣、沐浴、理须、剪甲等一应事,她都亲力亲为,不肯假手于人。

小殓礼后,新皇继位, 她便有些支撑不住, 跪在灵柩前脸色青白,摇摇欲坠。

新帝孝顺, 便即劝太后去配殿中歇息,太后坚辞, 新帝再请,百官都劝太后保重玉体,太后这才让儿子搀扶着去了配殿。

太后躺在榻上, 慢慢地饮下一碗山参鹿茸汤, 这才屏退下人,向儿子道:“如今你已登基,后宫不能一直空着,待你父亲大祥, 便该立后册妃了。”

她顿了顿道:“对了,我已将阮三娘安置在报德寺中。眼下你刚继位,朝臣的眼睛都盯着你,过了这段时日,便给她换个身份入宫吧。”

太后说着莞尔一笑:“她与萧泠是表姊妹,又与你一同长大,你起初看上的也是她,既然你与萧泠有缘无份,当作慰藉也好。”

桓煊神色漠然:“太后别忘了答应我的事。”

太后嗔怪似地看了三子一眼:“你放心,我既答应你在登基后便将解药给你,自然不会食言。”

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只青瓷小瓶递给他:“叫人给萧将军送去吧。”

桓煊却不立即去接,只是冷冷地看着她:“我有一事不明,望太后解惑。”

太后目光微动:“你说。”

桓煊道:“毒是何时下的?”

太后笑道:“解药已给你,问这些事有何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