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随气得心口抽疼,要不是看他已经奄奄一息,她恨不得将他从床上拖起来打一顿。

桓煊继续火上浇油:“对弈完了你……就赶紧回河朔吧……”

随随点点头:“好。”

桓煊一噎,虽然他是真心实意不想让她留下,看着他一天天衰弱下去不过徒增伤怀,可她答应得这么爽快,他心里难免有些发堵。

但他自然不会承认,强撑着道:“你忘了我吧,若有合心意的人……”

随随不等他说完,斩钉截铁道:“不必。”

桓煊心里既酸涩又熨贴,谁想她继续道:“不用找,现成的就有,上回礼部侍郎给我送来十几个人呢,那对双生子就不错,生得俊俏又水灵,明年上元我就带着他们去放灯。”

她顿了顿,掀了掀眼皮道:“再养上七八十个面首,天天逍遥快活,到明年上元哪里还记得为我连命都不要的傻子是谁。”

桓煊明知她故意这么说气他,还是心如刀绞,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一命呜呼,但他还是道:“那我就放心……”

话未说完,他的双唇已被封住。

桓煊疑心自己在做梦,可梦里的她哪有那么真实的触感,柔软温暖得不可思议。

可惜他只陶醉片刻,唇上便是一痛。

随随这一口咬得不轻,只差一点就要破皮,桓煊痛得不由自主泛起泪光,苍白的嘴唇顿时有了血色,一抹红痕衬着苍白如纸的脸色和水光潋滟的黑眸,倒像是传奇故事里的艳鬼。

桓煊道:“我是病人……”

随随道:“明明又小气又霸道,装什么大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