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知道怀着希望再一点点破灭的感觉,实在太痛苦,他不愿让她承受。
他道:“我这条命本就是你救的,如今就算是报答你救命之恩。”
随随道:“既然你的命是我的,我说了才算。”
桓煊一时无言以对,半晌道:“绥绥,让我抱抱。”
随随乜他一眼:“等你自己能爬起来再抱。”
她顿了顿,坚决道:“不到最后一刻你都给我好好活着。”
她从袖中取出一小团东西扔到他枕边:“说了自己的东西自己保管好。”
桓煊不打开便知是那盏破碎的琉璃灯。
“有别人陪你放更漂亮的灯……这盏破灯已用不着了。”他酸溜溜道。
随随凉凉道:“陛下倒也不必妄自菲薄。”
说罢她在他唇上轻触了一下:“我还是喜欢这盏旧的,看久了顺眼,破了也可将就一下。”
桓煊想伸手揽住她,奈何力不从心,她只是轻轻一触便已离开,就像一阵春风拂过,吹散了阴云,吹化了他心里的冰雪。
“你安心躺着,”她握了握他的手,“其余的事交给我。”
桓煊一怔,他自小聪慧,在其他孩子懵懂的年岁已知道他没有人可以依靠,身边照顾他、对他好的人反而要靠他为生。
在战场上他也是全军上下的主心骨,只有别人依靠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