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随问守在床边的郑奉御:“陛下怎么样了?”

医官道:“这解毒方是对症的,陛下的脉象已平稳下来,不过陛下中毒颇深,又拖了这些时日,恐怕要多服一段时日才能将余毒清除干净,之后也须卧床静养,直至御体完全复原。”

他顿了顿,蹙眉道:“萧将军请恕老夫多言,将军中毒虽不如陛下那么深,也不可掉以轻心,免得落下病根。”

大夫最怕碰到这种不遵医嘱,叫人不省心的病人,偏偏他的病人一个两个都是这样。

随随向医官行了一礼:“昨夜多谢奉御。”

郑奉御道:“萧将军不必多礼,这些都是老夫分内之事。”听他的话乖乖回去休息比什么好话都有用。

偏偏这病人毫无自觉,在病榻前坐了下来。

高迈领着一干内侍宫人识趣地退了出去,郑医官不好再杵着,也退了出去。

寝堂里只剩下随随和桓煊两个人。

随随抬手摸了摸桓煊的额头,仍旧有些热,但已不似昨晚那般烫得吓人,他的呼吸也没那么急促了。

她用干净的丝绵蘸了清水,轻轻点在他嘴唇上,干涸的双唇慢慢湿润柔软起来。

她放下手中丝绵,忍不住用指尖拨了拨他长而密的睫毛,然后低下头在他嘴唇上轻啄了一下。

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触,轻得像花瓣落在湖面上,谁知男人的长睫轻轻一颤,睁开双眼,眼中盛满了笑意,明知故问:“你在偷偷亲我?”

随随挑了挑眉:“你在装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