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随眼中闪过一抹促狭:“怎么,难道方才你以为这是婚书?”

桓煊脸一红,矢口否认:“当然不是。”

随随道:“那就好,我还以为你想和我成婚。”

桓煊道:“眼下这样就很好。”

“原来你不想啊,”随随佯装失望,又变戏法似地从床下拖出另一个狭长的檀木匣子,“本来想告诉你婚书在这个匣子里,既然你不想,那就烧了吧……”

话音未落,桓煊已经一把将那匣子夺了去,紧紧抱在怀里:“不行!”

随随莞尔一笑:“所以你到底是想还是不想?”

桓煊方才只是着急抢下婚书,还没来得及细想,这时候才真真切切地明白过来,脑海中仿佛有成千上万个爆竹同时噼啪作响。

他半晌方才回过神来,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:“为何?”

他知道随随一直没有成婚的打算,她身边亲近的侍卫都知道,因此他从未想过开这个口。

随随忍不住“扑哧”一笑:“想和心悦的人成婚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?”

桓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他整个人已被狂喜的巨浪吞没,心脏像生了翅膀一样往嗓子眼扑腾。

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绢帛,婚书上的字迹一看就是出自她的手笔。

桓煊将短短的几行字看了又看,“结为夫妇”几个字差点被他盯出窟窿来。

随随道:“别看了,我随手写的。”

桓煊道:“河朔节度使亲自写的,还盖了官印,全三镇都找不出第二张这样的婚书。”

随随道:“那你可要收收好。”

桓煊又看了许久,这才喜滋滋地收起来,郑重其事地放回匣子里,却还是抱着匣子不松手,一副生怕她后悔的样子。

随随哭笑不得:“有婚书也可以和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