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月容连忙别过脸去:“啧啧啧。”
随随瞪了她一眼,牵着桓煊往外走,却不是去净室,而是去了厨房。
因是岁除,庖人也早早回去与家人团聚了,厨房里空无一人,炉灶里却生着火,柴禾噼啪作响,锅子上氤氲着鸡汤和菌子的香。
桓煊隐约明白了什么,随随已经卷起袖子开始搟面。
不到一刻钟,一碗香气四溢的鸡汤长寿面摆在了他面前的小案上。
随随透过白濛濛的雾气望着他,递给他一双玉箸:“尝尝看,我在汤里加了松蕈干。”
桓煊接过玉箸,却没动,只是低头看着青瓷碗中的面条。
随随走到他身后,从背后环住他,把下颌搁在他肩头:“你若是不想吃就不吃,我给你做古楼子。”
桓煊目光动了动:“这么好的面怎么可以不吃。”
他夹起一筷送进口中,细细咀嚼:“你不吃?”
随随道:“那么大一碗,你不打算分我几口?”
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将一碗长寿面吃完。
桓煊看了看漏壶,快到子时了。
他起身道:“我喝多了酒有些乏,先回去沐浴。”
他自然是故意找藉口先回去,让她一个人留下做那碗生辰面。
他谁的醋都吃,甚至随随给马编辫子他都要醋一回,唯独在长兄的事上,他只有退避,不敢越雷池一步,甚至不敢去比较,先吃的这碗生辰面,似乎也是从长兄那里偷来抢来的。
他转身欲走,却有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,一只温暖修长又坚定的手,紧紧扣住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