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嬷嬷已然心动不已,却只是矜持地点点头:“听你说来倒的确像佛经里说的琉璃世界,老婆子也跟着去开开眼。”
正说着话,有个模样伶俐的小婢女快步走进来,向高嬷嬷道:“嬷嬷,有人找你老人家。”
高嬷嬷放下针线,奇道:“谁呀?”
小婢女挤挤眼睛:“是郎君身边的马侍卫。”
高嬷嬷瞥了一眼春条,清了清嗓子:“原来是小马,外头来,赶紧请他进来。”
春条道:“嬷嬷有事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说罢便要起身。
高嬷嬷道:“那么早回去做什么,我这还有些刚腌好的肉脯要你带去给你家娘子。”
春条无法,只得留下。
片刻后,一个穿绵袍戴着银鼠皮帽、眼睛明亮的年轻人走进屋里,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布包。
他脸颊红彤彤的似火烧,也不知是被冷风吹红的还是有什么别的缘故。
他平日伶牙俐齿,这会儿看见春条,却半晌憋不出一句话来,只是摸着后脑勺道:“春条姑娘……”
高嬷嬷怒其不争地睨了他一眼:“今日刮的什么风,怎么突然想起来看嬷嬷了?”
马忠顺只要不对着春条,嘴立即好像上了油:“嬷嬷这说的什么话,我恨不能日日晨昏定省,还不是怕嬷嬷嫌我烦。”
他顿了顿,把布包放在案上:“前日我们几个人去城外打了几只狐狸兔子,这不挑了几张好的,一硝好就给嬷嬷送来,嬷嬷别嫌弃,做对护膝,做个手筒都使得。”
高嬷嬷打开布包,却是几张上好的火狐皮,她用手抚了抚丝缎般的皮毛:“这么好的皮子给我老婆子拿来做护膝手筒可惜了。”
她看了一眼春条:“倒是给你年轻姑娘做件锦面皮袄子,又称身又暖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