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以眨巴眨巴眼睛。
“吃、掉。”
周以眼里的水汽还未散,撇着嘴角,含泪吞下那尖角。
这可怜样,李至诚大概看得心软了,从兜里摸出一张五元纸币:“喏,去买瓶雪碧解解腻。”
已经吃人家一个甜筒,周以不太好意思再拿钱,但她身无分文,喉咙口又实在腻得慌。
算了,反正脸已经丢光了,她抽走钱,正要往超市走,后脖子的领口被人揪住。
李至诚提溜着她,转了个方向,指着对面的小卖部说:“去那家,那家只卖两块五,这边的要三块。”
他说得认真而诚恳,仿佛在讨论一个专业问题,比如今天的股市跌涨。
噗嗤一声,周以笑出了个鼻涕泡。
——果然是有钱又吝啬的葛朗台。
大概是乱糟糟地哭过一通,周以的笑点变得非常奇怪。
她仿佛被点了笑穴,捂着肚子放声大笑。
李至诚起初被她笑得措手不及毛骨悚然,渐渐地,像被快乐病毒感染,也跟着低声笑起来。
“你他妈,笑屁哦。”李至诚一边骂她,一边叉着腰吭哧吭哧不停。
周以喘了口气,开启新一轮爆笑。
吊桥效应告诉人们,不是每一种心跳加速都来源于相爱时的悸动。
那这一刻呢,月朗星稀,夏夜的风潮湿闷热,蝉鸣终于停止,路灯映亮蚊虫飞舞的轨迹。
年轻人的笑声融进风里,他们的情绪和心跳到达同一频率。
抬头对望时,眼里只有彼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