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便有番子上前,替他牵过了马。

“厂公此番去得久,想必又是个要犯了。”那番子笑眯眯地道。“咱们哥几个还说呢,能花厂公大半宿时间的犯人,想必滑头得很。”

段十四看向他,嗯了一眼。

他生得高,看人的时候显得居高临下的,加上那双单眼皮的眼睛眼尾下斜,目光又冷,便显得他神情冰冷又倨傲,像只站在山崖上的鹰。

不过,番子们早就习惯了。

他们厂公,虽说寡言少语,性子又冷,待他们这帮手下的人也疏离得很。

但厂公也不是针对谁,他就这样,就算是对着摄政王殿下,也是冷冰冰的。

人都道他们厂公是只摄政王的鹰犬,才不是呢。鹰犬尚会对主人摇尾讨好,但他们主子,却是把没什么感情的刀。

指哪杀哪,见血封喉,脊梁也像刀刃似的,从不对谁弯下来些。

对他们下头的人来说,这也是好事。

厂公办事利索,他们要承担的责任还少。更何况,摄政王殿下还向来信任他,连带着整个东厂都扬眉吐气,赏赐和待遇也跟着上了几个台阶。

故而,东厂里这群认钱不认人的太监,对他们这个冰冷的厂公,还是颇为感激和尊敬的。

故而,段十四只简单应了一句声,这番子面上却笑开了花,连道厂公辛苦。

就在这时,跟着段十四一同前去的一个役长牵着马走上前来,笑着道:“岂止是滑头?这老家伙早几个月就准备好跑路了。要不是厂公在,咱们这次怕是要扑空。”

这役长姓赵,在东缉事厂是出了名的话多。

番子忙嘿嘿笑道:“厂公辛苦!属下给您拴马,厂公快进去歇歇!”

段十四嗯了一声,便抬步往东厂大门中走去。

就在这时,后头响起了一道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