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子,你现在身上有什么感觉咧?”干爹董偏方说。
王珂嘴里塞得满满的,“没有,没有什么感觉。现在不冷了,浑身暖洋洋的。”
温教授看看干爹董偏方,然后慢悠悠地说:“老董,这几天,万万不能让王珂再参加什么劳动,干脆我把叶偏偏也留下,一步不离地看着他,这小子太不让人省心啦。”说到叶偏偏,温教授忽然想起来了。“叶偏偏他们还没有回来吗?”
“没咧!”干爹董偏方接了一句,实际上,现在也才走了不到五个小时,今天没有一夜,很难说能回来。
几个人正说着,忽然听到院子外一阵“嘀嘀——”喇叭声,咦,回来了。
那台面包车竟然直接开到了东院子门口。翠兰最先跑了出去,边跑边回头喊,他们回来了。温教授和董偏方一起放下筷子,跑了出来。
只有王珂还在饿狼似的,又抓紧吃了几口,才跟着走了出来。
还没有到门口,只见好几个战士走了进来,打头的正是宋睿民,后面跟着的是牛锁柱、地瓜梁小龙和麻秆赵明明,几个人都是黑红黑红。领头的宋睿民大喊一声:“敬礼!”,后面几个战士一齐行举手礼,完了一拥而上,抱得抱,搂得搂。
“班长”、“班长”喊个不停。而后面正是牵着小黑驴的谷茂林,还有叶偏偏和常高峰科长。
这一下小院热闹了,温教授、董偏方和常科长立刻寒暄起来。
原来,叶偏偏和谷茂林费尽千辛万苦,才在拒马河最北面找到霹雳测绘小队。一听说王珂生病,急需要这头小黑驴,全班都急了。面包车无法搭载这头小黑驴,于是常高峰科长立刻开上车,装上小黑驴,除了地瓜梁小龙蹲在黑驴旁边,全班其他战士都上了叶偏偏的车,一路疾驶,来到南邵村。
可是一进小院,看见班长好好的,大家一颗心又放了下来。
“班长,你怎么好了?”谷茂林挤了上来,他走的时候可是看到班长的脸色煞白,似乎正因伤口感染而发烧,而董偏方则一脸的沉重。现在却一身的酒气,哪像一个生命垂危的人啊?
翠兰把小黑驴牵进圈里,拴在一头空槽上,抱了一捆草料给它,就去忙了。
“翠兰,赶紧做饭咧!”干爹董偏方又叫了一声,一下来了七八个人,加上王珂的病情好转,大家都挺高兴。
就在大伙在屋子里聊的当口,宋睿民把王珂拖到院子里,告诉他一些连队西山驻训的事,也就是这几天吧,全班可能就要归建了,他问:“班长,你和谷茂林怎么办?”
王珂朝屋子里看看,然后对宋睿民说:“班里还是由你负责,谷茂林随时归建,你们走的时候通知一声,他可以从南邵村直接过去。我,可能还需要等一个月。”实际上王珂想简单了,他来西山,是军师首长直接安排的。津门大学不松口,哪也去不了。
“昂,昂,昂”驴圈里,小黑驴在那里竖起驴头,对着王珂和宋睿民就叫起来。太久没有见到王珂了,小黑驴似乎还认识他,在驴圈里,它的那只蹄子在地上一阵猛刨。吓得驴圈里其他小驴纷纷躲避。
王珂看看这头小黑驴,回头对宋睿民说:“睿民,我还要托你一件事,你回营房后,到通信连去找杨立勇排长,去给师野战医院的吴湘豫打个电话,你就问她,我托的那件事,有没有可能?如果有可能,就借我们团卫生队的设备,给我帮个忙,越快越好。”
“班长啥事?”
“不该问的别问!”
“是!”宋睿民大声地答应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