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挥排不用动员,大家都铆了劲,这一段时间,自从王珂代理排长以来,无论是体能还是技术,无论是全排内部的整体素质,还是与炮兵排的整个协调,都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。
大家的信心还是特别足的,王珂悄悄地告诉侦察班长宋睿民,这次打靶以新兵指挥为主,当然也包括老兵中最弱的谷茂林,你和牛锁柱我们就在旁边保驾护航。
“是!”根据这一方案,宋睿民立刻重新组建了一套指挥系统,以谷茂林和三个新兵为主,设立主观和侧观的方案。
“排长,让我指挥全连开炮?”谷茂林一听宋睿民的打算后,立刻跑来找王珂。
“是啊,有什么不行吗?”
“行是行,我就怕一炮弹打过去,连目标都找不着了。”
“那更得练啊!”
谷茂林不知道王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他眨眨眼,神色古怪地看看王珂,一言不发就走了。
指望卖雨伞的告诉你明天是晴天还是雨天,你很难得真相。
其实,王珂做出这个决定,也和老排长胡志军和副连长鲁泽然商量过,并征得连长同意。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,人是一定要源源不断地培养出来的。
接下来的几天里,白天依然训练,晚上,除了谷茂林在那里疯狂恶补指挥技术,全侦察班又有了一项新任务。
那就是宋睿民带着几个人用排长王珂带来的有机玻璃刻尺子,还有做图针。
看到宋睿民在刻尺子,王珂心中十分宽慰,一代一代成长。看了一会儿,王珂突然想起来了什么。他走回房间,拖开自己的炮弹箱,从里面找出来两个花配,他想把缺失的红中和九万补上。
“侦察班长。”王珂走到侦察班住的西屋,对俯身在橙子上刻尺子的宋睿民喊道。
“到!”宋睿民放下手中刻尺子的针笔,站起来。
“你看看把这两张麻将配子,能不能改刻中红中和九万?”
“排长,这肯定能刻。可为什么要刻?一刻就改了麻将的灵气了啊!”宋睿民接了过去,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下。
“灵气?”王珂嘴里不由得重复了一句,宋睿民说得对,这一刻就改了一张麻将牌自身的运势,也包括整副麻将可能有的灵气。
王珂摸摸自己右胸口袋里那枚幺鸡麻将牌,说道:“你说得有道理,那就不改了,残缺既是一种遗憾,也是一种美。”
说完,他取回麻将,又重新放到自己的炮弹箱里。
现在的炮弹箱里,除了那块上海牌手表,还有蛇石、麻将、从县城淘来的虎头牌那块浸在稀粥里的包浆玉石。
当然还有老排长胡志军给他的两幅字,还有自己的日用品。
在整理箱子的时候,忍不住又把怀素那首改编的诗取了出来。现在读来,更有一番滋味。老排长对这首诗的喜爱,已经超过了自己。
而在这首诗里,还隐藏着吴湘豫那多情的解释。
想起吴湘豫,王珂又想起给叶偏偏的信。他暗叫一声糟糕,自己还有十多天就离开西山了,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收到自己的信,最好能给叶荣光教授当面交代一下就好了。
那个通信匮乏的年代,想打个电话都是难事,该如何联系呢?还是写一封信交代一下吧,免得叶教授真有兴趣,摸到西山来了,肯定也是一头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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