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排长,还有老兵油子快把脸盆拿过来,我把水匀一下,你们先洗。”
汗水和泪水化学成分差不多,但后者只能换来悲伤和后悔,而前者却可以带来成功。
“地瓜,你的动作挺快。你先倒给排长吧,我去把院子扫一扫。”谷茂林放下手中的器材和挎包,立刻走出门去,不一会院子里便传来“哗哗”的扫地声。
王珂洗完,掸掸自己的衣服,打开炮弹箱,从里面取出那灯盏,仔细地端详起来。他一看谷茂林的挎包在炕上,便又掏出那个残瓷碗。
这一比较,王珂发现了。两样东西的图案花纹还真挺相似的,而且从釉面和精细程度,就连颜色也差不多。
不会是一个窑里出来的东西吧?一个皇帝当到这种程度也够惨的了,竟然弄一些不值钱的瓷器当随葬品。唉!悲剧啊。
王珂把谷茂林的东西放好,也把自己的灯盏放好,锁上炮弹箱,来到院子里。
连队最多还有两天就要返回营房,自己和谷茂林将脱离连队,王珂舍不得。可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,出公差又是不得已而为之,更何况请叶教授来考察,还是自己的主意,怨不得别人。
龙泉庄的傍晚特别的美丽,炊烟袅袅,全村除了驴叫、猪叫,听不到一声狗叫,如果不是外来的疯狗,这个村好一片宁静。
“小王排长,你们连队什么时候走?”身后,耿大叔的声音打断了王珂的思绪。
“耿叔,可能就在这一两天。”
“听说,你们连队走后,有一支考察队来。”
“嗯,耿叔,我和谷茂林还需要留一阵,配合他们考察队。”
“我知道,我知道的。我已经和村里说好了。考察组来的时候,还住在我家,这样你们也不用到处跑了。”
“谢谢耿叔。”王珂心里十分感动,这里的老乡特别朴实,完全没有城里人的那种市侩。
“耿叔,我再想问一句,你家为什么不养一条狗呢,而且你们村里好像都没有养狗的习惯。”
“嘿嘿,小王排长,我以前就和你说过,这破家没啥怕偷的。不过以前啊,我养过,养不了,不是跑了就是狗被饿死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狗也不吃食啊,我们这个村邪性。”耿大叔说完,自己扛着一把铁锨、背着筐就出去了。
村里人闲不住,王珂看着耿叔远去的背影,咀嚼着耿大叔这句话,百思不得其解。为什么狗在这个村子里宁愿饿死也不吃东西呢?这个村子里“邪性”到底是什么呢?
还有,联想起老鹰嘴上的黄金眼镜蛇、慕陵里的五指毛桃,这龙泉庄和它周边到底还有多少未解之谜呢?
“嘟——”远处响起连队值班员的哨子声,开饭了。
侦察班迅速集合起队伍,随着侦察班王珂到连队伙房吃饭。
吃过晚饭,王珂被丁指导员喊到了连部。主要是交代接下来的注意事项。连队开拔,只剩下王珂和谷茂林。这群众纪律,还有完成公差后如何归队,丁指导员都一一说了个遍。
“指挥排长,排里开过会了吧?谁负责排里的工作呢?”
“指导员,我们已经开过会了,还是由老班长黄忠河临时负责。”
“好!你和谷茂林一会去上士那里,把你们的秋冬装领一下,同时预支一个月的伙食费,在老乡家里搭伙,尽可能不给人家添麻烦。”
“是!”
王珂告别了指导员,又到大胡子田连长和副连长鲁泽然那里转了一圈,首长的教诲永远听不够。最后王珂来到上士所住的小院。
这一次够特别的,其他人都是回营房再发被装,只有王珂和谷茂林是单独发的被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