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不难,此时谷茂林和女兵文书就在病房外面不远处。
两个人没有进来,大概不想当电灯泡,也可能两人也想聊。第一次女兵文书陪谷茂林去服务社时,就知道了彼此是老乡,只不过女兵文书是县城的,父亲还是一个局长。
而谷茂林却是地道的山里人,虽然地位差别大,但谷茂林可是见过世面的人。尤其跟着王珂,参加过抗洪抢险、古河道发掘、西山驻训……该说的不该说的,反正谷茂林都说了。
所以,同样闷在深山里的小女兵,心中那个佩服啊,就差两人“咔嚓”那么一下了。
是不是早恋不好说,但两个人似乎都有那么点意思,所以王珂刚刚来的路上,才敲了谷茂林的警钟。
“谷茂林。”王珂终于忍不住了,他跑出病房来喊。
“到!”谷茂林答的也干脆。王珂一看,两个人正亲密地倚在走廊的墙上聊呢。
“你这开水打到了没有?”
“打到了,这就给你倒水喝。”说着,谷茂林赶紧拎着暖壶过来。
“不用了,我们回连队去。”病房里走出来王连长,她穿上了军装,虽然脸色还很苍白,走路也有些弱不禁风,但精神还好。
“连长。”女兵文书显然是吓坏了,自己这打开水的时间有点长,正好又被连长逮个正着。赶紧跑过来,搀扶连长。
王连长显然心情不错,“走,我们回连部。”说完,她又回头招呼;“王排长,今天中午在我们连队吃饭哦。”
啊!还真的吃饭啊?王珂朝谷茂林看看,这货果然不出所料,搞了小名堂。
“王连长,不麻烦了,我们坐一会就赶回龙泉庄收拾行李呢。”
“不麻烦,行李好收拾。”王连长说着,自己向护士值班室走去请假。
谷茂林眼力见不错,连忙把暖壶送进病房,拎起那个装着开司米毛线的包袱,还有那几个军用水壶就追了出来。
王珂呢,此时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,七上八下,这王连长到底是什么意思啊?
到了连部,指导员陈晓红便热情地迎上来。这边握手那边就把王珂摁在了椅子上。转过脸才埋怨:“王连长,身体是革命的本钱,你这病一定要好好休息,否则将来……”
王连长连连使眼色,不让陈晓红说。
那边王珂哪能看不见,心里也在犯嘀咕,看来王连长昨天在刀峰上晕倒,不光是累的,还有故事啊!
“好啦,我的指导员同志,你安排一下,我们中午请王排长吃饭,老规矩,加两个菜。不对,加四个菜,在连部吃,再搞点葡萄酒?”王连长一边说,一边把陈晓红指导员向外推。
指导员陈晓红也是笑了,向谷茂林招招手,“来,谷班长,去给我帮个忙。”
“排长,我……”谷茂林向王珂征询。
王珂挥挥手,这饭看来不吃不行。“你把这些毛线给炊事班长高敏送去,记住,好好谢谢她。”
“是!”谷茂林立刻拎着包袱,随指导员陈晓红出了连部。
连部顿时又沉寂下来。
部队的连部,既是办公室,又是睡觉的地方。靠里面是两张床,收拾的十分整齐,被子迭得和豆腐干一样,一侧放着腰带。靠外面的地方,脸对脸放着两张写字台。
连队干部那个年代,一般都是连长与指导员一个房间,而隔壁是副连长和副指导员一个房间。
“王排长,你喝水。”王连长把桌子上的茶杯推了一下,那茶杯早就在王珂的面前。
“嗯,王连长,你身体什么病?”王珂还是忍不住,张口问道。
“不是什么大病,职业病。”
“职业病?你们女兵还有职业病?”王珂一下子好奇了,他还真想不出来对面的王连长也会有什么职业病,又不是煤矿工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