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虎确实不错,刚刚在补充王珂读书体会的时候,范部长已经见识到了他的素质。
只是这变化有点太突然了,弯子转的也有点大。
覃军长的提议不能说没有道理,把王珂留在野战部队的确比直接进入机关强,用覃虎来顶替他也不失为一个良策。
可是,晓昭会对这样的安排同意吗?
“老伙计,你能不能告诉我,你们真的打算给王珂提干?留下他,又有什么打算?”范部长有点动摇,但不放心的成份更大。
“老范,关于提干的事根本不用你操心,他是本期干训队唯一的战士骨干,这样的好苗子我们不用,用谁?实话告诉你,昨天晚上干部处处长和作训处两个处长都到我家吃的饭。”
“那又怎样?你昨天我们通电话时,你不是说干部命令已经打好了,就等军区的干部调整解冻吗?”老范可不是可以随便糊弄的,他立刻想到了一计。
“对!老范,我就跟你交实底,第一,等王珂培训一结束,立刻到军作训处报到,我们拟组织一个侦察大队,让他过去。第二,我已经安排我家小虎,从明天起正式到干训队报到,插班参训,等培训结束立刻到军区找你老范报到。”
“好啊,老伙计,绕了半天,你早就准备好了套路。这样吧,你明天一早让你们干部处把王珂的提干命令拿来我看一下,要是真的,我就同意你的方案,要是骗我的,咱还是各走各的路。”
“行,一言为定!”
老奸巨滑的老覃一听,心里乐开了花,这老范果然上当。搞个文件还不容易,分分钟的事。只要能把王珂留下,顺便把儿子送到军区,一举两得啊!
他站起来,走到屋角的电话机旁,拨通了秘书的电话,只说了一句,“你找一下干部处长,让他给我回个电话。”
三分钟后,屋角的电话响了:“我是一号,你明天一早,把你昨天在我家见到的王珂提干命令送到干训队来。”
“咔嗒”放下电话后,老覃一脸坏笑地走到范部长面前,“老范,我们搞两杯去?”
“现在?”
“对,你换个便装,我们到满城去,找个地方庆贺庆贺!”
“好!”
白天在食堂与官兵同吃,那是一种同甘共苦。现在两个老战友私下出去,那是共话友谊。
于是,老覃再次走到电话机班,打了一个电话给李大年安排。
这边两个将军开始脱下军装,换上便装,只等着李大年安排好,车来接上就走。
现在我们的镜头再来到营房外的公路,那首歌一直在不紧不慢地循环放着,就在身后的不远处。
范晓昭依偎着王珂,嘴里喃喃地说着汪些不着边际的话。
我们今生有缘在路上,
只要我们彼此永不忘。
朋友啊让我们一起牢牢铭记呀
别在乎那一些忧和伤,
朋友啊让我们一起牢牢铭记呀,
别在乎那一些忧和伤。
……
朋友啊让我们一起牢牢铭记呀,
我们今生兄弟情谊长。
……
开始的时候,王珂还没有什么察觉,但是到了后来,王珂感觉有些不对劲了。
这是什么人啊,怎么老跟在后面?
他回头凝目细看,一片黑乎乎的。他蹲了下来,远远地看见公路上,似乎有几簇黑影。
这歌声太可疑了点,如果是辆大车,却听不见马蹄声,如果是人,晚上七八点钟了,拎着个录音机走夜路,不怕被人抢吗?
于是他眼睛一闭,竭力地想用自己的导航系统,看看不远处到底是什么人?可是越急越看不到。
范晓昭也感觉到了身后的可疑,她紧紧地依偎着王珂,攥紧了他的手。走夜路,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,被这鬼影式的歌声跟随,更是第一次。两人此时走的已经离开营房岗哨超过了一公里,就算是大声呼喊,也不会有人听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