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解释!”杨忠说:“立刻解释!”
杨兼松了口气, 幸亏自己的便宜阿爷没有“不听不听,王八念经”,便说:“其实不是阿爷你想的那个龌蹉样子, 这舍中是我们从原州猎场救来的流民,因着身子骨弱,刚刚看了医官,正在劝他饮食呢。”
杨整使劲点头, 说:“对啊, 阿爷。”
杨瓒也使劲儿点头,生怕杨忠把自己想成了花花公子, 说:“正是如此。”
杨忠眯着眼睛,狐疑的打量着三个兄弟, 最后又去看杨广,小包子立刻眨巴着大眼睛,让自己看起来无比纯洁且真切, 一脸天真懵懂的模样。
杨忠狠狠松了一口气, 看小包子这模样, 应该是没甚么龌蹉之事发生, 他拨开杨整和杨瓒,说:“那让我进去看看。”
“等!”
“等等阿爷!”
杨整和杨瓒两个人吓了一跳,立刻阻拦杨忠,一个人拽左臂, 一个人拽右臂。杨瓒这个才子, 平日里灵牙利齿, 连脆饼赋都能写出来的主儿, 眼下竟然结巴了:“等、等等, 阿爷您不能进去啊, 里面……里面是流民,肮脏得很,不能看不能看……”
“不能看?”杨忠登时又狐疑起来,他活了这么一把岁数了,一听就知道这两个儿子有猫腻儿,便说:“既然不是龌蹉之事,为何不能看?”
杨整牟足了劲儿拽住杨忠,杨瓒一个劲儿的给杨兼打眼色,眼睛恨不能抽筋儿一般。这里面软禁的可是兰陵王高长恭,说到底那是北齐的王爵,而且日前在潼关,还和杨忠“打了一架”,倘或让杨忠知道北齐的兰陵王流落到了原州,伪装成流民,被他们给掳了回来,也不知是甚么光景,或许阿爷年纪大了,一仰头撅过去也未可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