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那面儿杨瓒停留下来,对顺阳公主拱手说:“不知公主找卑臣,是有甚么事情么?”
顺阳公主垂着头,撕扯着自己的衣角,小声说:“我……我知你对我的心意,所以必然不会欺骗于我……我想知道……皇兄……皇兄到底是如何驾崩的。”
杨瓒恍然大悟,原来顺阳公主想问的,是宇文邕之死。
顺阳公主又说:“朝中一直风言风语,是不是……是不是世子他……”
“不是!”杨瓒立刻否认,态度十分坚决,说:“卑臣并未诓骗公主,也不曾说谎,的确不是大兄。人主驾崩之时,大兄人在汾水关,距离甚远,卑臣可以用人头担保,朝中的流言蜚语绝当不得真!”
顺阳公主听到杨瓒这么说,表情慢慢放松了一些,说:“是么……那就好、那就好……”
说着,有些恍惚的慢慢向远处走去,再没看杨瓒一眼。
杨瓒兀立在公车署的寒风之中,遥遥的看着顺阳公主走远,微微叹了口气,轻不可闻,瞬间被寒风吹散,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就在此时,却听得有人轻笑一声,那笑声带着轻佻,杨瓒立刻警觉,回头去看,有人悄无声息的站在杨瓒的背后,一身国公长袍,手中握着腰扇,细细的上挑眉,深刻的卧蚕,笑容一派温柔与关切。
正是赵国公宇文招!
宇文招摇着腰扇走过来,笑着说:“这不是三郎主么?如何在这里叹气?哦是了……”
不等杨瓒回答,宇文招笑着说:“一定又是因着家妹的事儿……家妹也太不懂得三郎主的心意了,要我说,三郎主的痴情天地可鉴,可比世子用情至深的多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