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整憨憨一笑,说:“真是,果然是厚此薄彼。”
杨兼说:“罢了,便让为兄帮你尝尝罢。”
杨瓒抬起手来,阻止的话到了口边,却怎么也说不出来,心脏有如擂鼓一般,眼睁睁看着杨兼“咔嚓”一声,将焦糊的干脆面咬入口中,轻轻咀嚼。
一股脱力的感觉席卷了杨瓒,耳边是大兄和二兄的嬉笑对话。
杨整笑着询问:“大兄,味道如何?三弟的厨艺可精进了?”
杨兼沉吟说:“嗯……炸糊了,有点苦,不过调味应该是正确的,没有放错佐料,也算是精进了不少,下次一定会做得更好的。”
“没有……”
杨瓒喃喃的自言自语:“没有……再没有下次了……”
杨兼奇怪的说:“三弟,你说甚么?”
杨瓒摇摇头,面容有些自失魂落魄,身体微微打晃儿,仿佛被抽走了力气,中毒的人反而是他一般,扶着膳房的门框,踉踉跄跄的说:“我……我有些累,先回舍歇息了。”
次日是杨兼入朝的日子,需要去朝中和大冢宰宇文护探讨会葬之事,杨兼素来喜欢懒床,所以叫早的任务便交给了小儿子杨广。
这日清晨,杨广也是早早醒了,因着冬日里天亮的很晚,外面还是一片昏暗,不见日头。
杨广侧头看了看,杨兼背对着自己,睡得还熟,没有动静,眼看着时辰还早,便让父亲再睡一会子。
杨广稍微又等了一会子,时辰差不多了,如果不麻利点,杨兼很可能会迟到,便从被窝里爬出来,跪坐在床上,摇晃着杨兼的胳膊,说:“父亲,该晨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