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岩扶住萧岑,上下打量,忍不住笑起来说:“你是没睡醒,怎么的穿着中衣便跑出来?头发也没有梳理。”

萧岑顾不得和他谈笑,一把拨开萧岩,冲到案几边,嘴里叨念着:“文书文书文书文书……”

萧岩人高马大的,被他拨楞了一下,向旁边踉跄了两步,挠了挠后脑勺,说:“甚么文书?”

萧岑说:“军备的!粮草的!我写了一半的……”

他这么说着,案几上还是找不到,却见萧岩弯下腰来,从案几后面捡起一张文书,说:“是不是这个?”

萧岑赶紧冲过去,抢过来一看,不由狠狠松了一口气,说:“对对!就是它!”

萧岩笑着说:“掉到案几后面去了都不知,在这里瞎着急,不是为兄说,老八你这案几该整理整理了,稀里糊涂的毛病甚么时候能改改?”

萧岑眼皮一跳,别看他长相斯文,但其实骨子里并不是一个斯文的人,东西堆放的很是混乱,用完了随手一堆而已。

相对比起来,人高马大,看起来不修边幅的萧岩,反而更加整洁一些,萧岩的案几就在旁边,两个人的对着,一个整洁,一个混乱,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萧岑咂咂舌,不理会萧岩的教导,将文书平铺在案几上,因为找不到一块空旷的地方,只好把文书铺在其他文书上,拿了毛笔开始书写起来。

萧岑虚惊一场,权景宣去探听渡口的亲信还没有来回话,就这样过了几日。

正是子时,黑夜浓郁,今日水上稍微有一些雾气,一切都掩埋在氤氲和不明之中。

杨兼已经睡下了,抱着便宜儿子这个人体工学抱枕,睡得十足香甜。

但是杨广却睡不好了,他大半夜的,只觉得心口憋闷,然后开始做噩梦,梦到自己追着一只烤熟的烤鸭一直跑,一直跑,手里的荷叶饼怎么也卷不住烤鸭,可谓是到嘴的鸭子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