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刑看邵玄的眼神依然不怎么好,但能够在这件事情上表态,说明刑跟巫的想法都是一样的,走出去,最重要,至于开辟新狩猎路线,那都得排后。这是从先祖就传下来的执念。
既然将事情已经说了,巫收回那块石头,带着邵玄离开。在巫拿回石头的时候,刑的眼睛都恨不得粘上去,那样子,若拿着石块的是邵玄,刑估计会直接抢吧?
真是奇怪的思想。邵玄跟着巫后面,想着刑的反应,但念头一转,笑了。或许,对部落的人来说,他自己的思想,才是最奇怪的。
等巫带着邵玄离开后,刑看着那个彩陶,轻柔地抚摸着,又哭又笑,一张老脸上,泪流满面。
过了好一会儿,等刑的情绪稍微平静下来了,他将那个陶罐小心收好,打开窗户,看着窗外出神。
窗外,已一片漆黑。
冬季就要来了,一年中最黑暗的时候,要来了,但是,心里却没有往日的压抑,总觉得,有种激烈的情绪,要冲破阻碍,爆发出去。
屋内的火堆燃烧着,木材发出噼啪的声响。
刑坐回木椅上,一遍又一遍回忆着刚才邵玄说过的话,觉得不够,又拿出一张兽皮,将自己记得的话,全部记录在上面。
笃笃笃!
刑房间的木门被人敲响。
巫和邵玄离开后,刑就将门再次拉拢,家里的人都知道,老人家只要将门拉拢,就不想被人打扰,若是有事,先敲几下木板,得到允许才能进。若是未得到允许而擅自进入的话,老爷子会发飙的。
老爷子发飙的后果,很严重,没谁会想去激怒刑,就像之前巫进去之后,一拉上门,家里的人就自发离开屋子,远远避开,不会去偷听。等巫和邵玄离开了,他们才回来。
“爷爷?”站在门外的是雷。
“进来吧。”刑说道。
雷挪开木板,走进来,正打算说什么,就发现刑的状态不对劲,有些失态。但是他又不敢乱问,想了想,还是只问了自己憋着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