稷居面色不好地看着周围的几块地,在他身边有十来人躬身听命。
“我说过,此地作三垄,其间相去各一臂之距,一臂之距!你们给我看的什么?你们的胳膊跟腿一样长吗?!重整!!”
“还有这块,谷壳糠皮备好了吗?再过十天就要覆上了,若是到时候没能全部覆上,地里的都死了,你们也滚出去死算了!!”
“呵,还有这块地,方整深耕!方整深耕!跟了我这么久不知道什么叫方整深耕吗?!不明白就滚出庄子!”
稷居一路走一路骂,面色越来越差,而躬身跟在旁边听命的十来个人,一个个被喷得满脸唾沫也不敢擦,小心翼翼回答着稷居的问题,出错了连连保证会挽救回来,他们才不想被赶出庄子去。在这里多好啊,吃的用的赏赐的,外面的人想要都不行,羡慕的人多得去了,就算是当最下等的奴隶,也有很多人原意进来。
走到一块地旁边的时候,稷居看着地,面无表情:“这里,谁埋的骨?”
围在旁边的十来个人心中同时吼叫:完了完了,这是要发飙的前奏!
跟在稷居身边久了,他们对稷居的脾气也有了解。稷居开骂还好,这说明还有挽救的机会,怕的就是稷居不骂,这种时候,肯定有人倒血霉,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会受牵连。
其中一个人面色惨白,这块地是他所管辖的其中一块,现在虽然还没种东西,但在做种前准备,埋骨就是其中一道程序。要埋在地面之下的兽骨都是稷居派专人去寻的,有了这些兽骨,以后种在上面的植物才长得好。可是,现在看稷居的样子,是出岔子了!
稷居的眼神毒,一眼扫过去,地里的情况便了然于心,他说埋骨有问题,那肯定就是有问题了,这是整个庄子的权威。
负责这块地的人哆嗦着擦了擦额头的汗,让人去将埋骨之人带过来。
不一会儿,两个奴隶被带到跟前。兽骨是他们负责埋下的。
负责这块地的人,盯着两个奴隶的眼神都仿佛淬着毒。
见到稷居之后,两个奴隶就知道,他们的事情被发现了,吓得连辩解的胆量都没有,趴在地上直抖。
坦白说,稷居虽然脾气不好,但相比起其他虐杀奴隶的奴隶主来说,已经好很多了,只要地种好了,赏赐也是不会少的。稷居这人心情好的时候,对有功劳的人一向大方,即便是奴隶,也会不吝啬地赏赐。可是,还有人不知足,这两个奴隶就是。
运过来的兽骨被换了,而原本的兽骨,肯定会被这两个奴隶偷走去换其他的好处,偌大一个庄子,要说管理得铁板一块,也没可能,不少人觊觎这里的东西,对稷居的种植之法也垂涎很长时间了,有心人钻空子也有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