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尖上蓦地变得软软的。
聂老太太原本在找东西,闻言也凑过来跟着看:“简臻小时候的字不够端正,总是挨骂。”
舒云鸥吃了一惊:“这还不够好看吗?”
聂老太太:“老爷子觉得不好看。就因为这个,当时简臻挨了不少罚。”
挨罚?
舒云鸥翻动宣纸的动作一顿,试探着问:“是……那个静室吗?”
聂老太太顿了顿,好半晌才沙哑着嗓音道:“是啊,你见过的。”
最近几年来,“静室”两个字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聂家的禁忌。
早些年时,却是时常会出现在聂老爷子口中。
凡是犯了错的,不管是说错话,还是做错事,就要被关到里面受罚。
所谓的罚,也就是打。
打背、打屁股。
简单粗暴,无法反抗。
从聂怀畅的父亲聂元臻、到聂简臻,藤条棍都不知道打断了几根。
聂老太太抚一抚眼角:“怀畅的爸爸性格软,不记仇,打过了也就算了。可是简臻不一样。”
舒云鸥将宣纸捏得咯吱作响,喃喃着开口:“聂简臻安静,沉郁,看上去冷淡,实际上都记在心里呢。”
“你都能发现的事情,”老太太难掩自责,“当时我们怎么就看不出呢。后来好不容易不打了,却早已经把感情打没了。”
舒云鸥张了张口,艰涩道:“他……他可能只是不擅长表达。”
可惜,这话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。
她也曾经那样渴望过从何言诺身上得到父爱,最后还不是心如死灰。
聂老太太苦笑着点头:“但愿吧。”
舒云鸥没应声,眼眶不知从何时起溢出了水渍。
脑海中忽地一下闪过之前她冲聂简臻扔袖口时,那一瞬间他紧绷的手臂线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