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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不通,为什么呢?

甑璃是他结发妻子,她是他的亲生女儿,怎么可以说抛弃就抛弃?

但那些信宛若石沉大海,再无回音。

直到二十一岁,迟绍辉亲自来接她出院,迟意才知道,那个小太太对他根本不是真心实意,在拿到国内珠宝行五分之二的股份后,便脱离掌控,另外从商,短短半年内就已成势。

迟绍辉似乎想通,又或者,上了年纪,更加想要寻求安稳,于是费尽心思,不惜一切手段、代价寻找甑璃。

待再相逢时,她早已另为人妇,对迟绍辉心灰意冷。

从那之后,迟绍辉仿佛一夜苍老,对珠宝行的事情再不上心。

迟意曾偶然听到他在醉酒时呼唤甑璃的名字,那副深情的嘴脸,直教人想吐。

“因为他和母亲,我是不相信爱的。”

迟意垂眸,看向他,语气增加一抹未曾察觉的温柔:“但上天偏偏,让我见到了你。”

在疗养院里,一切行为轨迹都是被划定好的。

吃饭,心理辅导,午睡,活动,看书,睡觉。

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

了无新意。

跟迟意住在一起的病人有抑郁症,情绪却异常亢奋,她觉得吵,便跟院长借了不少书去看。

她喜欢看书,或者看风景,搬一把小木头椅子坐在安静的阳台上,一待就是一天。

疗养院新来的小护士用工资买了ipad,休息的间隙,来阳台吹风。

庞大的身躯正巧堵住通道,迟意想去洗手间,见状犹豫不决,思考怎么开口请对方让出条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