阉鸡整个过程其实只有十几分钟,然而傅峥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的等待。
难怪那么多神经兮兮的文艺杀马特要说等待是最初的苍老,傅峥觉得,这些杀马特或许确实有大智慧,因为就这么十几分钟,他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十岁。
累。
真的累。
做几千万美金标的额的案子,连轴转一个月也没有这么累。
想毁灭一个人,不要打击他的肉体,毁灭他的精神就可以了,这话一点没错。傅峥看着自己又一次沾满鸡毛和鸡屎味的西装外套,觉得自己差不多是要被毁灭了。
带着鸡和刘桂珍回社区的路上,宁婉看了眼身边的傅峥,这个精致少爷此刻一脸有事烧纸的寂灭表情,全程一句话也没有说,脸上生动地诠释了一句话——有的人活着,但已经死了……
宁婉虽然看不惯傅峥的少爷做派,更是厌恶这种为了刷履历靠关系空降的内定选手,但看着傅峥这个惨遭蹂躏的模样,一时之间也有些不忍,等把刘桂珍和新晋鸡公公送走,宁婉想了想,还是良心发现开了口。
“官方口径一点说,社区律师的主要工作内容,其实就是驻点值班,向社区居民提供电话和当面的法律咨询,对社区里产生的法律纠纷进行调解,引导社区居民合法和谐地解决纠纷,然后开展法制宣传,定期举办一些法治讲座,给社区里的居民普普法。”
傅峥面无表情地看了宁婉一眼,似乎觉得她又要抛出什么幺蛾子来给自己。
宁婉没在意他的不善目光:“这种形容听起来是不是还行?可实际你也看到了,社区律师很多案子就是鸡叫扰民这类,又小又鸡毛蒜皮,虽然也还是需要运用法律去处理,但很多时候,单纯靠死板地搬法条根本解决不了,理论和实操完全是两码事,法律虽然是准绳是底线,但很多社区基层里的法律纠纷,真的得靠调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