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朔随后又抱怨,“这回链子也换成金的,绳子容易脏,还会断,我都换了好几根,工作的时候只能摘了,可摘了又怕丢。”
“行,都随你,”顾清渠默默听着,偶尔点头,他听完周朔的抱怨,突然开口,“周朔,你那时候跟我吵架,我以为你会那这些都扔了。”
“扔过,又捡回来了。”周朔抿着唇,下颚紧绷,刚收回的情绪又上来了,说话带着鼻音,“清渠,是你跟我吵的架,我满心欢喜,根本没想跟你吵。”
现在翻旧账不合适。
周朔见顾清渠不回答,以为他又逃避,施着压追问:“你那时候什么想法?被逼无奈吗?”
顾清渠想了想,说:“不算。”
周朔冷哼一声,“我送你的东西你不是也留下了么。”
“是啊,舍不得。”
顾清渠跟在周朔身后,他说话声音很轻,轻得能被被夜晚的风一吹带过。周朔没听清楚,他转身问:“什么?”
顾清渠笑而不语,“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?”
周朔又被顾清渠气着了,他只能哼,哼完了替顾清渠开车门,“上去,走了。”
“走哪儿?”顾清渠问。
“你还能去哪儿呢?”
“是啊,”顾清渠扬着唇角说,“我无家可归了。”
怎么听着这么可怜呢,周朔忍着满腔的翻江倒海选择不搭腔。
真无家可归也不至于流落街头,周朔把顾清渠往酒店送,一路上谁也不跟谁说话。快到酒店了,正好灯红绿灯。顾清渠看周朔没有张口说话的意思,主动打破沉默。
“周朔,你什么时候有空?”
周朔没明说,拐弯抹角地问:“不好说,你有事儿?”
“请你吃饭。”
周朔情绪不佳,嘴硬得相当别扭,“什么名头啊?”
顾清渠哑然,“没有名头就不能请你出来了吗?”
“不能,我害怕啊。”
顾清渠听出来周朔在跟自己扯皮,并且扯得愈发没谱,“你怕什么,怕我把你吃了?”
周朔张口就来:“说不准,也不是没有前车之鉴。”
“周朔!”
周朔装模作样地一缩脖子,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嘴。就这种幼稚的做法,能让自己心里多畅快似的。顾清渠不跟周朔一般见识,他打开车窗,放寒风往车里灌。顾清渠没穿外套,风吹久了觉得冷,他不动声色地刮了周朔一眼,不轻不重地打了个喷嚏。
周朔眉眼一蹙,嘴角紧绷,他拧着脖子不让自己扭头,直到顾清渠接二连三的一串喷嚏。
“顾清渠,”周朔气不顺的锁上车窗,“自虐好玩儿啊?”
顾清渠撩起眼皮,目光始终带着笑,他揶揄地问:“还行,我碍着你的事了吗?”
“碍啊,我冷!”
顾清渠拿起外套,“你穿得太少了,我的衣服先借给你?”
周朔眼角抽了抽:“清渠哥哥,你先管好你自己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