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晴顿了顿,才柔着声音继续道:“主要这条项链价值上万了,如果谁不小心觉得好看借走了,只要还给我就行,给我道个歉就行了,我也不会追究的,但如果不愿意还给我,这件事没法解决,毕竟是我妈妈的遗物,对我意义不同,我就只能报警了,你们是学法律的,也知道,报警以后很多事就由不得我们内部解决了,价格上万的话,可能都涉及什么盗窃罪了吧?”
“你这还威胁上了?”
钱唯拉了拉刘诗韵的胳膊:“算了。”
刘诗韵却倔上头了,她看了看梁晴,又看了看宿管阿姨:“所以你们今天来死活就是要开钱唯的柜子和抽屉是吗?跑我们学法律的面前讲法律,你们懂不懂什么叫程序正义?就算真有人偷了东西,在进入司法程序之前,也不能这么随便搜身啊!你们去超市,超市怀疑你们偷藏了东西,随便强行搜你们的包,你们能接受吗?”
梁晴眨了眨眼:“那我报警吧。”
宿管阿姨有些难办,一旦报警,影响不好,万一真出了什么事,除了学生受处分,宿管也会被连带责罚扣工资的。
“行,你开吧,但是如果没有,你给我道歉,给我们宿舍每一个被你吵醒的人道歉。”钱唯也不想别人难办,这么胶着下去也没意义,她主动打开了衣柜,作为a市人,平时周末都能回家,虽然平时住在宿舍,但放在宿舍里的衣物并不多,钱唯的衣柜里东西不多,打开后可以说是一目了然,她主动翻开了几件衣服的口袋,项链是没找到,倒是找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一百块“巨款”。
“看到了吧,钱唯清清白白的,你等着给她和我们道歉吧。”
“还有书桌的抽屉。”梁晴一边说着一边盯着钱唯,钱唯是爽快地拉开了自己的抽屉,她的抽屉里堆着一堆红色封皮的法条小本子,有些凌乱。
钱唯正准备把这些法条都拿出来,却在这些法条纸张的背面摸到了一个凉凉的金属物件,她带着疑虑把东西拿出来,是一颗心形的小挂坠,设计别致,但有了点磨损,有一角那明显受过撞击……钱唯抿着嘴唇顺着小挂坠一路把东西拉出来,挂坠的后面果不其然的跟着一条细细的铂金链子……
“就是这条!我妈妈的项链!”梁晴一把冲上前,从钱唯手里夺过了项链,放在了胸口,眼中迅速的弥漫起雾气,看着很有些失而复得的激动,钱唯只想说,这演技真是绝了。
她的双眼含着泪,抱着项链左看右看了片刻,才终于抬头,看了眼钱唯,慢吞吞道:“如果你当着大家的面给我道个歉,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吧。”
“这件事怎么能当没发生过?”钱唯也气笑了,她根本就没想过,怎么自己的抽屉里会出现这条项链,她此刻既震惊又茫然,但澄清的态度却很坚决,“我根本没拿你的项链,我还要问问它怎么长脚跑到我的抽屉里来了,莫名其妙我就被扣了个‘人赃并获’的屎盆子,怎么能当没发生过?”
宿管阿姨一时之间也迟疑了,她看了看梁晴又看了看钱唯,完全被搞糊涂了,两个人都一脸认真,看起来谁都不像在撒谎。
因为动静有点大,没过多久,钱唯隔壁几个宿舍也有人陆续醒了,惺忪着睡眼到钱唯宿舍门口查看情况。
“那你怎么解释我的项链会在你抽屉里?”
刘诗韵翻了个白眼:“那还用说,你陷害钱唯呗。而且谁会偷了东西还大大方方让你们得寸进尺的搜查啊?还当众让人发现赃物?”
“在今天之前,我根本不认识钱唯同学,为什么会盯上她陷害她?”梁晴的声音哽咽起来,“至于怎么会当场被抓获,那我怎么知道?我又没有偷过东西,不懂贼的心理。而且我本来想息事宁人的,但你们法学院的女生也欺人太甚了,难道还是我这个受害者的错吗?”她说到这句,似乎是气愤至极,陡然抬高了声音,“有小偷被抓了个现行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吗?!”
她这话果然引起了钱唯宿舍外其余几个来查看的女生的愕然,很快越来越多被吵醒的人也围在宿舍门口,有些疑虑和交头接耳起来。
刘诗韵自然不论什么情况,都能站在钱唯的身边力挺她,然而别的人不是刘诗韵,她们不了解钱唯,在梁晴的控诉下,多少看向钱唯的目光也有些摇摆起来。
这件事自然谁也不让步,最终宿管阿姨也没办法调停,只能叫来了钱唯她们法学院的辅导员,辅导员自然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然而不论怎么劝慰,钱唯和梁晴彼此都很强势。
这件事没法,只能层层上报,到了法学院院长那里,学校怕梁晴真报警了影响到学院和学校的声誉,特此成立了一个调查小组,以此先安抚下梁晴,另一方面也努力想做钱唯的工作,能不能服个软道个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