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李洵的问话, 两人赶忙回道:“妥当了,殿下。”
“饭菜呢?可备下了。”
“回殿下,小厨房里一直温着乳鸽汤。”
“先准备一盆温水, 等她擦洗了身子再把汤药一并送来。”
两人应了声, 便下去准备了。刚才李洵处置了屋子里的侍女, 她们虽不知那些人会被送到哪里去, 但多半是掖幽庭之类干杂活的地方,去了那儿一辈子也翻不得身。不由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应对。
吩咐完之后,他进屋径直走到床前。
太医说傅娇身子高热不断, 要用温水先擦洗身子降温。李洵一臂环过她的腰,将她半搂半抱着,另一只手则去解她的衣带。
她的身体一向很好, 因为经常跑马的缘故, 让她看上去虽然有些纤弱,却比旁人更有气力。她甚至可以毫不费劲地拉开他常用的一把重弓。
却没想到, 原来如此健康的身体, 病来如山倒,也会软得像根绸带。
傅娇精神本就不好, 病了这么多天, 身上软绵绵的, 半分力气也没有, 实在是乏得紧。此刻李洵抱着解她的衣带,她慌乱又厌恶地起身,却被他按了回去,她反抗不动,只睁大眼睛看着他,眼里充满戒备。
李洵气笑了:“你放心,就算你这会儿缠着孤想要,孤也不会动你。一切等你病好了再说。”
说着动手要剥她身上最后一件衣裳。
脱到一半,想起什么似的,眸光朝边上一瞥,看向端水进来的侍女:“还站在这里干嘛?”
侍女惊了一下,殿下莫不是要亲手为傅家姑娘擦洗?
殿下尊贵,这等粗活不用他亲自动手。可看到他冷凝的脸色,什么也不敢说,放下温水便出去了。
李洵挽了袖子,亲自为她擦洗了身子。
然后让侍女把汤和药送了进来。
“把药给孤。”李洵说道。
侍女瞧着他药也要自己喂,微微松了口气,把药碗递给他。
他端着药走到床头,正要坐在她前头给她喂药,冷不丁斜里伸出一只莹白如玉的玉手,然后就从他手里接过了药碗。
李洵冷眼看着她,下意识就要以为她是觉得方才自己给她擦洗身子过于难堪,要发脾气打翻药碗,正要去夺回她手里的药碗,下一刻却见她端着碗,垂下眼眸轻轻吹了一口,然后皱着眉将满满一碗汤药一饮而尽。
李洵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,然后看到空荡荡的药碗有些出神。
莫名的就想起了以前的傅娇。
她那时被纵坏了,害了病总是不肯乖乖吃药,宫人把汤药煎好放凉了她也不肯动一下。他总会耐着性子哄她吃药,她拗不过,红着眼圈非要他拿来蜜饯喂她吃才肯罢休。
那个时候对她,他好像有用之不竭的耐心。
思及此处,他眸光的光彩微微一黯,低下头取了一粒蜜饯递过去。
傅娇侧过头淡淡扫了一眼,最终还是没有去接,揽过被子盖在身上,翻了个身面朝里睡下了。
李洵的手在空中伸了许久才缓缓收回来,他把蜜饯塞进嘴里,慢慢咬开,甜味儿浮于表面,根本压不下苦涩。
傅娇擦了身子,吃过药便昏昏沉沉睡下了。李洵却一直没有走,他坐在榻边看着她。
目光在她的背影上流连了会儿,便沉眸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下午太医又来给她诊了脉,她烧退了些许,或许是休息得好,看上去恢复了些精神。
李洵抱起她,要给她喂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