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走,你们都走”新帝喘气道:“东方朔,你和韩焉暂时留在这儿!”
询问众人意见的房中一团乱,众人或传呼太医,或搀扶新帝,或用自己的方式诊断新帝身体。
只有韩焉对此心领神会,而张学舟则是半只脚都快踏出了这间房只待走人。
新帝不得不气喘吁吁喊了两句。
不是卫青等人不行,而是韩焉和张学舟擅长做这种事,配合起来也让新帝省心。
简单的询问,新帝已经知晓了临时应对这场麻烦的人选。
但他心中确实沉甸甸。
安乐宫外臣子汇聚,不仅仅是太皇太后一系的人都来了,皇太后一系的人也都来了,有不少人完全是生面孔,汇聚人数至少在三千人以上。
而新帝身边只有寥寥数个放心者。
他的个人能力依旧不足以镇压大局,他的人手在这种场合中根本不够用。
而太皇太后崩逝带来的后续影响会不断持续。
如何在这场风波中稳住自身,又如何让权力真正转向手心,这对他会形成巨大的考验。
他在位已经长达六年,时间看上去很长久,但景帝近二十年都不曾肃清一切,新帝哪能一蹴而就。
而在这场风波中,新帝始终难于判断皇太后的意图。
对方是他的母亲,但在景帝交托的遗训中,皇太后又与外界存在千丝百缕的关联,让新帝难于判断皇太后到底是向着大汉王朝还是别有用心。
“陛下气血浮动,应该是心中哀伤受了刺激,臣取银针刺‘中府’‘膻中’‘天池’三处可解郁郁之气!”
亲人逝世导致心神恍惚、悲恸等案例实在太多,对太医馆的太医们来说,这都不算事,眼睛一瞄就知道情况。
急匆匆的脚步声,也在后续伴随了太医的诊断。
脑海中的思绪被打断,新帝也只得挥了挥手。
常年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皇宫环境中,不能指望新帝的性格有多开朗活泼,他只能趁着出宫时调整身心,又和霍去病这种小孩子打闹,亦或借助卫子夫歌声。
他身体状况有大半是硬逼催生出来的症状,也有部分符合太医所说。
被太医扎了三根银针,新帝心中确实舒坦了不少,最终安安心心躺在偏殿的床上暂做歇息,也避开皇太后和窦太主印证夺权之争。
“朕就这么一直躺着,你觉得朕要躺多久?”
偏房中的气氛极为凝重,太医们不敢吭声也没敢离开,韩焉和张学舟则是侧立左右没有开口。
新帝等了一会儿,不免有些忍不住开口传声询问。
“躺多久不取决于您!”
门口的张学舟脸显无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