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泽漆轻轻摇头,“主母发现我逃出去参加乡试后,便打了我三十棍,身上的伤口反反复复,躺了一年才好。”
慕珏一下攥紧了手指,嗓子像塞了什么东西似的堵得慌。
“幼时,贺苑杰在读书一途颇有天分,有一次主母抓住我偷偷看书,本要狠狠责打,可贺苑杰却故意让我去考院试,好借机羞辱与我。”
慕珏紧蹙着眉,贺苑杰和贺苑弘正是贺元望那两个不成器的嫡子。
贺泽漆微敛双眸,“后来我考上了秀才,从那时起我便被锁在这个小院中,除了乡试那几日,未曾踏出一步。”
慕珏鼻尖发酸,忍不住偏过头去。
过一会,一双微凉的大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,“不必如此,如今……”他顿了一下,“我有你,很好。”
他一句话说的慕珏愈发眼热,紧咬着牙才没落下泪来。
隔天早朝,慕珏拿出一份奏折,开口道:“贺尚书。”
贺元望一愣,立刻行至中道躬身,“微臣在。”
慕珏从龙椅上站起,慢慢下了玉阶,“你屡次三番在奏折上为恒王求情,你这个岳丈当得,倒是相当不错。”
他寒澈的双眸看的贺元望背后发凉,语气中的嘲讽之意呼之欲出。
贺元望马上跪地磕头,“皇上,微臣只是怕朝野非议,以为您与恒王兄弟不睦,故而上奏劝谏。”
慕珏唇角微微勾起,“这么说,朕倒是冤枉你了?”
“微,微臣不敢。”
慕珏冷笑一声,然后狠狠将奏折砸在贺元望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