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廷晟眼眸微动,过了一会道:“不怨。”
若放在以前,此话未必真心,但如今他是真的不在乎幼年那些事了。
齐忠泽看着他的神情,心中愈发愧疚。
“我与你祖父商量过了,待你伤愈便回太傅府住,别再回宸王府了。”
“我不去,”贺廷晟说话时一直半垂着眼帘,“我就留在此处。”
齐忠泽眉心蹙起,“此处?”他眼含惊讶的确认了一遍,“你是说承恩侯府?”
“嗯。”
齐忠泽这下更加纳罕,“你与承恩侯既不沾亲也不带故,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。”
贺廷晟没有回答,一双眼睛始终看着躺在身边的慕珏。
齐忠泽以为他还在赌气,便耐心劝道:“你与慕小侯爷再交好,也断没有久居他人之所的道理,还是跟我……”
“他并非旁人。”
慕慕是他的情之所钟,心之所系。
齐忠泽既糊涂又郁闷,又劝了几句,这下贺廷晟干脆连话都不答了。
“罢了,你先好好养伤,若需要什么,尽管派人来太傅府取。”
贺廷晟躬身道谢,其他话一句没有。
齐忠泽见状,深深的叹了一口气,愁眉锁眼的走了。
转眼间便过去了半个月,慕珏自从那日吐出余毒,便再没清醒过。
解药补药喝了一堆,脸色倒是越来越好,但就是没有任何意识。
贺廷晟日日守在床前寸步不离,连擦身一类的私密之事都不愿假借他人之手,全部由他亲自来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