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了,”慕珏摇头拒绝,“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。”
穆然一向倔强,定下的事轻易不会改变。
“这一仗打完,我们就要回京了。”贺廷晟看着他道。
初来边关时,他们只能做先锋军。
说是先锋军,其实就是每次开战时顶在最前方的人形盾牌。
其他流放的犯人都十分憎恨他,因为这些人的亲眷都是当初跟着宸王造反的亲眷家属。
他们将满腔冤屈和愤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,那时的他刚刚离京,便想着死了也好。
可穆然不同,他次次都护着他,不仅是流放途中,就连打仗也是如此。
每次问及原因,穆然就笑一笑应付过去,问得急了便说幼时见过一面,只当两人投缘。
穆然说的这些话,贺廷晟一个字都不信。
他猜测了许多原因,最后想到了承恩侯府,也想起了……
那个人。
贺廷晟试探过很多次,穆然显然是知道慕珏的,可他却说并无来往。
这些年,他与穆然屡建军功,不仅如此,穆然还教给军医一种用羊肠缝合伤口的方法,大大提高了受伤士兵的存活数。
正因为如此,即便他们是戴罪流放的犯人,但功远远大于过时,楚千瀚也不得不授予他们武将官衔。
穆然在得到元帅的信任后,还提出了很多屡见奇效的作战方式。
而他每次都会将这些功劳与自己平分,他不要,穆然便会用一种疲惫中夹杂着失望的目光看向他,“难道你此生都不想回京了吗?”
贺廷晟当然想,想到肺腑间都生出了刺。
自己最在意的那个人就在承恩侯府中,他就是死,也想再见慕珏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