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宗毓抓住了程景云的手,问他:“景云,你辛苦不辛苦?你在家辛苦不辛苦?”
程景云摇头,说:“你安心睡吧,等孩子吃完饭,我给你弄水洗一洗。”
“公司里有个人,他家里的保姆辞退了一个,我想把她请过来做事,”汤宗毓叹了一口气,说道,“但是你又不愿意,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。”
“我现在就是享清福,煮煮饭根本没什么,你不要再让我闲着了,我会不想待下去的。”
“好吧,”汤宗毓把程景云的手心放在脸上磨蹭,他说,“我现在觉得真幸福,不奢求别的了,我们好好地过下去,总比孤身一人要容易得多。”
程景云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,方才为汤宗毓脱衣服,程景云没怎么敢瞧他身上,但是程景云总在惦记着看他肚子上的枪伤。
“惜君那次说的……我看一看,到底严不严重。”
当掀开了身上的被子,程景云才感觉到心里莫名地空,甚至开始为汤宗毓过去经历的苦痛忧心,汤宗毓却不让他看,捂着睡衣,说:“没什么的。”
“我看一看。”逐渐地,程景云学会提要求,甚至是勒令了,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自己有了细微的变化。
“我觉得没什么,景云,你别看。”
汤宗毓还是醉醺醺的,他的手被程景云扒开了,程景云解了他的扣子,那个陈年的伤疤映入眼帘,在他紧实平坦的腹部,显得有些碍眼。
汤宗毓慢悠悠问他:“看好了?”
程景云忘记了说话,他记得,曾经的汤宗毓那样金贵,哪怕是破了手指,程景云都要心疼他好些时候的,更不用说结结实实挨了一枪。
他在深呼吸之后抬眼,看着汤宗毓的脸,许久了,才说:“我先去为惜君弄饭。”
“我做什么?”汤宗毓问。
程景云说:“你睡一会,待会再洗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