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暄接过草草擦了两把,颊边红意更盛,讷讷称谢,补了一句:“今儿真热。”
说罢立马后悔,恨不得把这句愚蠢的掩饰嚼碎了吞入腹中。
见鬼了!怎么回事!净在她面前说傻话!
唯恐说多错多,又舍不得离开,他披半身天光云影默然眺望。
绵长沉默催生暧昧,酝酿于复杂多变的香味里。
晴容亦觉自身过于随意,抿唇讪笑:“小九僭越,殿下就当……我提前以嫂子自居吧!”
夏暄垂眸而笑,以掩盖那一瞬间微不可察的寥落。
···
从午后忙活至夜深,晴容总算从最难辨识香木灰中确认品种和数目,令在场人员惊叹之余,也安下心头大石。
事情了结,夏暄本该即刻回城,见晴容困乏不堪,整个人几乎傍上鱼丽,暗恨大意,竟怠忽了她的病情!
心疼,感激与愧疚,驱使他放下长久以来的冷傲,亲自率众送她回行宫。
夜色融入山色,风声掺杂马蹄声,带动星辰瑟瑟战栗。
晴容自骑一马,受冷风激得直哆嗦,没忍住打了个喷嚏。
鱼丽解下外披:“我抱你,好歹暖和些。”
“共骑太慢,还得赶路呢!”
晴容披上披风,骤见甘棠毫无征兆地从马背上凌空飞起,拔刀挡在夏暄跟前;鱼丽则飞身扑向她,抱她往地上一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