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场地早在祭祀前清理,此刻阳光明媚,院中梨树繁茂,风过时簌簌抖落花瓣如雪。

晴容闲坐彩绘繁复的藻井下,见他入内,搁下手中书册,起身礼迎。

她仍是方才祭礼所穿的月白色赤月国礼服,比起大宣女子衣裳多了些月牙银线绣和薄纱,如仙娥冰清玉洁;鸦发半挽,以白玉璎珞半环为饰,余下青丝如香染瀑布倾垂在后。

天然清丽容颜仅作简单的描黛点朱,便彰显姿态娴雅,容光倾城,令夏暄为之失神。

明明分别没几日,昨日打过照面,方才宫墙外也颔首致意,他竟滋生出许久不见的错觉。

晴容眉眼温顺,诚惶诚恐:“小九听闻书阁收藏颇丰,特来借阅,不巧冲撞鹤驾,还望殿下宽宥。”

夏暄难以判断她究竟是装模作样,抑或气恼未消,为免重蹈覆撤,示意甘棠里里外外搜查一遍。

确认这座院落根本没外人,连时刻紧随的鱼丽亦不在,他挥袖屏退余人,绷紧的俊颜平添一丝若即若离的憋屈。

“四天前说过,我有千般感激、万般愧疚,九公主已抛诸脑后了?”

晴容双手搅弄裙带,抿唇抬眸,半晌方道:“殿下邀我至此,所为何事?”

夏暄直觉气氛不对劲,又无从分辨缘起何处,只好开门见山,讲述菀柳被乐云公主扣押后,有人秘密联络,被逮了个正着,想征询她的意见。

他直言“识香辨料”当夜的暗杀,应是菀柳提前传了消息,才招致两拨人冒充山匪和赤月人先后袭击他们。

晴容平静听完,淡声道:“菀柳虽为赤月国侍女,但既然在乐云公主处受罚,自当由她处置。相信殿下已有良策。”

夏暄前挪半步,压低嗓门说了见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