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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难怪……他有此精湛画技。”

“余家有战功和护驾之功,且我母亲封后、兄长为皇储,余氏一脉盛宠十数载。大舅舅待我们几个小辈尤为爱重,前些年为免被议论‘外戚专权’,战后主动交回兵权,仅在都督府挂闲职,专心培养长子……也就是大表哥晞临。

“晞临表哥一半时间随父戍边,一半时间在京陪我们表兄弟妹玩耍,学识渊博,通幽洞微,不光文才武略,更懂医卜星相,还继承了小舅舅的本领,手艺非凡。他和阿皙情谊深重,定下婚约,本来只差两个月便成亲……”

晴容听夏暄语气渐趋凝重,深知他即将说到关键处,自觉屏住呼吸。

“我那阵子已封王开府,读书作画,养珍禽异兽,游手好闲,只等婚冠后离京之藩,无大事不入宫。那日母亲带领阿皙和小七去东宫,舅舅和表哥亦拜访长兄,原本邀我同去。

“我因赴西山作画,耽误时辰,傍晚入城时惊闻噩耗,没来得及见兄长最后一面……只赶上和母亲多说一句话,悲愤交集,差点误信‘兄长因暴怒而亡’的消息。

“直到亲眼目睹他脖子上未褪的掐痕,追问阿皙来龙去脉,可阿皙姗姗迟归,痛哭流涕,说不出所以然。祭礼后,我潜入狱中,私下盘问未行刑的仆从,才勉强整理出一点渺茫头绪。”

晴容下意识捏了把汗。

有那么一瞬间,她很想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,予他半缕安慰,也从中获取勇气。

素手挪移寸许,又讪讪缩回。

···

夏暄陷于漫长思忆中,良久才重新开口。

“我事后方知,当日小聚,原是为探讨太子妃人选。母亲看中陆家姑娘,知晓舅舅和陆次辅相熟,意欲托他问问情况……据说气氛和睦,并无半句龃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