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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抓过沉甸甸的金杯,意欲砸往齐皇后,却狠不下心,改而掷向永王。

永王不敢回避,一道金光带酒滴飞来,额角鲜血直流,与泪水、酒水融为一体。

“爹爹……”他双膝跪地,半跪行半爬行挪移至主位,扑上去抱住父亲的小腿,“爹……儿没有!真没有!大哥的死,跟儿无半分瓜葛!”

身为次子兼庶子,永王打小就晓得,不应对储君之位怀藏幻想;后来长兄暴毙,他哀切之余,纵观后宫局势,才隐约嗅出一丝希望。

余皇后离世一年,惠帝在群臣力谏下,封齐妃为继后,也确曾暗示,将会由“新嫡子”继承大统。

永王美梦尚未做全,噩梦已猝不及防压临。

他甚至搞不清,为何会在一场宫宴上着了安贵人的道儿,也想不通为何会陪她小逛花园,更莫名其妙与她共赴巫山,如中了蛊。

之所以不辩解,是因他根本没法辩解。

说“对女子没兴趣”?让和他假恩爱的侧妃,及侧妃一族情何以堪?

声称安贵人为报复戴雨祁才诱使他犯错?杀敌一千,自损八百。

再者,他的确干了污损皇家清誉之行,即使非他所愿。

远离京城,且正好在戴家镇守的西北方向,想必比京城偷偷摸摸相会更自由自在吧?

他老早就想随戴雨祁踏遍千山,游遍四海,再尽情赏览边塞风光,看塞外黄沙、甲胄旌旗、月下雪场……孕育他的河山,究竟有多辽阔壮丽,他想亲眼见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