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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猛然忆及太子曾言,自赴行宫迎圣驾那晚, 常有鸟雀朝他丢东西,想来那猫头鹰受她影响,以跟踪他、抛花叶为乐?

勉强辨认身处连绵宫阙间的檐角,循声掠向文德殿外,她清晰听见太子说了句“只有夫妻,才是陪伴扶携走完后半生的人”,又提及仙逝数载的余皇后。

不多时,他搀扶惠帝行至窗边,远眺晴空。

她虽瞧不真切,仍可感受他俊颜意气飞扬。

惠帝问道:“你真有那么意属于她?确定、肯定她是你想要的?”

太子稍显赧然,温柔而坚定:“是,儿非她不娶。”

晴容·鸮顿觉寒风暖化为甜腻春风,恨不得仰天大笑。

她欢快地在琉璃瓦顶上摇来摆去,舒展过左边翅膀,又虚张右翼蹦蹦跳跳,活脱脱的小憨憨。

待父子二人密谈婚礼仪程、重拟赐婚圣旨,晴容方知,原来早朝时,惠帝竟曾下旨让赵王娶她!

刹那间,对太子的赞许、怜爱、疼惜、感激,膨胀至无以复加的境地。

收敛雀跃心情,她悄然尾随他,目睹他恭敬辞别惠帝、离殿后走路带风、俊朗面容如绽放潋滟晴光,更宣称要“即刻赶赴赤月行馆宣旨”,她真心想不顾一切,飞扑入他怀内。

然则下一刻,崔姑姑张皇失措来报,“九公主吐血昏迷”!

晴容整个鸟一呆,后知后觉,她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。

——余晞临固然不会伤害“九公主”,但她欺骗了他,隐瞒了身份,岂能奢盼对方手下留情?易地而处,没准儿她也会为保护太子,对陌生人下狠手!

其后,她远远追踪夏暄,看他策马飞奔至行馆、摔落马下,硬闯入内逗留约莫一盏茶时分,竟公然把她本人抱走了……

细看自己惨白脸容,显然虚弱至极,乐极生悲之感铺天盖地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