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过身,背对她,揉着一头短发,那背影,教人看了心疼。
世界充满变数,何以会走到如今一步,谁能知晓。
恨恨恨,恨不得掐死那小妖精,年纪轻轻不知学好,风月场里穿梭,吃青春饭,卖ròu为生,自甘堕落,害人害己。
一回头,她竟还在笑,简直可恶。
她将横倒在地毯上的茶杯扶起,盖好杯盖,收拾妥当,方才抬头问:“程先生有什么难言之隐么?我听着就是,绝不说出去。”
程景行见她轻松模样,顿时起了坏心,耐不得他一人苦熬,偏要拖她进来,瞧瞧那时这黑心肝小姑娘是否仍能如此游刃有余。
于是重新面对面坐下,点一根烟,耐下性子说:“知不知道你母亲是谁?”
未央一时警醒,接下来的事情约莫猜到几分,面上仍是无所谓样子,“我爸爸说我命苦,生下来便没了亲娘,至于姓什名什,都是已故伤心事,何必记挂,徒增伤悲。于是我也不再问了,横竖死了就是死了,他不愿说,又何苦逼问。”
“哼——”程景行满脸讥讽,“看来你还是个孝顺孩子。”
未央不甚在意,继续说:“孝乃立人之本,程先生想必是极孝顺的人。”
他挑眉,那一瞬风情,惹人沉醉,“噢?何以见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