杯底磕桌面,好大声响,她好奇望住他,问:“陆生,你怎么不喝?不肯赏脸?是我不够资格同大d哥饮酒?”
陆显不多话,举起杯,一饮而尽。
“有什么想问,我都一五一十同你讲。”
她忍不住笑,笑自己的天真,也笑他虚伪造作的诚恳,“陆生,你来西江,是预谋还是意外?”
他捏住个空杯指尖转动,眼睛看茶杯不看温玉,低声说:“我欠秦四爷一条命,他要我去杀谁,我就杀谁,明知是陷阱也一样跳。死过之后大家两清,他同龙根叔私下勾结,要斩死我绝后患,我回去,第一个杀龙根。再等等,该是我的一个都不能少。”
没理由没借口,他活着,便一定要回红港,回社团,回归属于他的生死战场,你同他说多少苦情故事,描绘多少前路艰辛都没意义,他固执,倔强,不认命,绝不可能庸庸碌碌过一生。
他宁愿千疮百孔命丧街头,也不要窝窝囊囊平平淡淡活在西江。
温玉想,也许她从一开始就错得离谱,错估了自己,也错估了命运。
她即将为她的愚蠢付出代价。
“陆生,我敬你。”第二杯酒,火一样烧过食道,焚毁内脏,烈火烧心,灼痛。
“我多事,再多问一句,你从油头仔手上收的,是不是白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