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一停,她从钱包里翻出一张旧照,递到他眼前,“这是我姐和我。”
“哪个是你?”
“右边那个。”
“看出来了,小时候就挺傻。”
她把照片小心收好,沉默半晌,继而说:“我学四年法律,到最后深知法律之无能,我的导师一生追求公义,却死在上访路上。你说,这世上还有没有一点好?一丁点儿好?”
陈继川说:“余乔,我总觉得,法律这个东西,你只要不把它当万能,它就不会无能。”
余乔愣了愣,随即笑起来,“你真像我老师。”
“怎么?有那么老?”
余乔说:“他临终前给学生们留了句话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坚持理想,勿忘初心。”
陈继川问:“你的初心是什么?”
“我?”她把烟捏在手里,曲起食指弹了弹滤嘴说,“我希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,我能平静客观地接受。”她说完,抬头看他,故作轻松地牵起嘴角。
她不说哪一天,也不提什么事,但他能够懂得,甚至不需要言语,一个眼神已足够。
他捏了捏她的手,低声说:“余乔,别把自己当罪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