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继川揣着走到下楼,忽然停在无人的拐角,拿出左右看了看,两根指头用力,把卡片弯曲到了极致,但只维持一秒就松开,死里逃生,被重新塞进衣兜。
七年青春,黑与白的无间行走,一只眼睛与永不消弭的噩梦,三千二百块是这段往事唯一的见证。
他给余乔打了个电话,但这个时候她正在家中挨骂,耳道被黄庆玲的尖叫声淹没,错过了这一通来自软弱无力的陈继川的求救。
他收起电话,笑了笑,弓着背,双手cha兜,沉默地离开了他的理想圣地。
屋外还是一样的阴雨天,灰蒙蒙的云压在头顶,靠参天的楼宇撑起一片天。
他独自走在街头,跟随忙碌的人群走过十字街口,不知不觉中几乎要被这座伟岸的城市吞灭。
他怀揣巨款,走进一家金店。
销售小姐双眼如炬,一见他就猜,“先生来挑婚戒吗?”
“嗯,求婚戒指。”陈继川笑起来,这一笑把画着浓妆的小姑娘看红了脸,开柜门拿戒指的手也停在半道,忘了接下来要做什么。
但“肇事者”正低着头,仔细去挑玻璃柜里琳琅满目的铂金戒指,他趁余乔睡觉时偷偷量过她的无名指大小,是11号,应该不会错。
他挑中一只一克拉钻戒,销售小姐拿出来在灯光下展示,“这是新到的款式,一克拉的钻,18k金戒托,四万出头,很划算。”
他脑海中浮现余乔戴上戒指的画面,忽然想,她那么爱哭,求婚时难保不会哭花妆,所以还是在家求婚吧,不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