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因茨看着她流着泪的眼睛,搜肠刮肚地想了个笑话,“知道吗?我现在恨不得立刻飞回慕尼黑,把你带到我姐姐安娜眼前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哼,她从小就欺负我。还曾经指着我的鼻子说,傻瓜海因茨,像你这样臭毛病一大堆的男人,永远找不到好姑娘。”他高兴地绕着素素说,“现在我遇到了天底下最好的姑娘,我得告诉她,恶毒的老女巫,你的诅咒失效啦,哈哈哈哈……”
虽然这笑话挺一般的,但素素照样跟着他笑起来。
直到现在他们才想起桌子上还摆着晚餐,于是他们凑在一起吃饭,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音乐和文学,海因茨大呼小叫的,不断感叹着缘分的奇妙,因为他们俩读过的书,练习过的曲目都有一大部分重叠,连偏好都很相似。
“安娜有一台贝希斯坦钢琴,好像曾经是路易十六的藏品,不过她是个小气鬼,从来不让我碰。等我们结婚,我得让她送点什么,最好是这架钢琴。”
小海因茨又开始异想天开,如果安娜姐姐在的话,一定会给他一杯凉水,让他醒醒酒。
座钟走到十一点,素素收拾好碗碟之后无情地宣布,“时间太晚,我得回家了。”
“你可以睡在这里,嗯……我是说邦尼特家有很多空房间。”
“十二点之前不回家,布朗热太太会很担心。”
“那就让她担心。”可恶的破坏浪漫恋情的老巫婆,得给她嘴上贴封条,让她永远不能再啰嗦。
“别这么孩子气。”素素哄着他,就像哄着小她四岁的弟弟祈年,“开心点好吗?明天我来给你做晚饭。”
“好吧。”海因茨低着头,漂亮的眉毛也往下耸拉着,活像只可怜的大狗,“我送你。”